《书志》最突出的贡献还不是向读者展示了多少善本秘籍,而是从版本学研究出发、逐一分析比较、务求描述精细入微的写法。一般地说,描述一部书的卷目、编次、行格、款式,介绍作者简历、写作过程和内容概略,说明版本和收藏源流,这是书志通行的编写体例。除了个别书籍以外,经过历代学者研究,一部书的作者简历、编写缘起和内容评介大都已有通行的认识,叙述起来有所凭借,虽然易于着笔,但是难免雷同重复之嫌。而一部书的不同印本的版本差异,则需要实地观察,认真比较,才能期望有真知灼见。所以撰写书志时,可以显现功力之处,重点就在版本方面。而《书志》恰恰是在版本研究方面投入大量精力,作出许多成绩,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描述版本形式
《书志》对每一部书版本的论述有很多地方值得称道,首先是描述一部书的版本形式极其周详,除了照例记载行格、纸幅、版心、刻工等项目以外,尤其关注一部书的署名方式和内封样式,凡有所见,必予记载,这一点尤为有见。
我们知道,古书不同印本的差异大都体现在这些地方,细致的观察往往能有所发现。例如《外科理例》序言与像赞字体不同,《书志》认为有初刻和增刻重印年代之差;《三才图会》一书,《善目》著录为王圻撰,《书志》根据原书序言和卷端署名,指出应为王圻、王思义父子合撰。
内封面对鉴定版本很有帮助,可是极易缺失,难得完整地保留下来,尤其值得珍惜。不夸张地说,古书的内封不仅有文献价值,而且有文物价值,不能恝然置之。《书志》对内封相当关注,同一版不同印本内封的更改,一一记载,极便于考索。如《婴童百问》版本历来就有纠葛,《书志》详细记载翁少麓刻本诸多细节,特别是罕见的内封面,据以纠正许多著录的失误。周春撰《代北姓谱》则指出内封为后来所刻,初印本无,也是值得注意的书史细节。
比勘不同印本
为了对一部书的版本有全面的认识,《书志》不惜花费巨大的心力,搜罗不同的印本,比勘其间的异同。我们知道,考察一部书的版本贵在能多见复本。不论是不是同一版,只要印本不同,形式和内容或多或少都可能有所不同。不目睹各本,细细比较,就难知其详。然而或限于条件,或惮于繁难,历来编撰书志者对此很少身体力行。
《书志》有鉴于此,每一部书都尽可能用各种印本相互比较,凡上海图书馆有藏本者一一参照比对,记载各本的异同。间或也参照其他地方的藏本,如明万历刻《诗林正宗》一书,即用浙江图书馆藏二本参校。不同印本互校互惠,不仅有助于对馆藏各书作出更为真确的鉴定,而且有助于纠正其他各馆藏本著录之失,下文将看到一些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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