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先生也是鲁迅的推崇者、继承者,看看他对王怡的声讨吧,“知识叛徒”王怡简直罪该万死了。(详见拙作《散论批评与宽容、言传与身教》)
再看朱建国先生批评鄢烈山的用词:变节,受招安,焦大。并且,一驳,二驳、八九驳,每篇文章都已“N驳公民写作”为副标题,不容他人分说的气势远远超过毛泽东集团当年隆重推出的“九评”。
其实,鄢烈山先生一直在党报工作,从来就没有参加革命,选择不革命的“公民写作”怎么能算是变节呢?倒是执政党和官方机构可以指责鄢烈山变节,因为鄢烈山端官方的饭碗,却与官方不那么保持一致。朱建国先生指责鄢烈山变节,根本原因是因为鄢烈山没有在政治上、在写作态度上与朱建国保持高度一致。
如果鄢烈山先生以不造反、不革命作为自己的写作定位也叫变节,也不能被宽容的话,那么,沉默的、胆怯的、惟命是从的几千万普通知识分子和普通公务员岂不都成了铁杆的、原汁原味的反革命分子?而那些主动唱赞歌的人岂不都要千刀万剐?如果是这样,和希特勒、斯大林、毛泽东还有什么区别?
朱建国先生批评鄢烈山时还说:“试玉要待三日满,辨才须待七年期”。大有挖出了一个身边赫鲁晓夫的感慨。其实,人的行为是由环境、知识、思想、胆略、性格、道德等多种因素共同决定的。“试玉”之说强调的是人的忠诚、忠心,是一种专制思维。民主的思维承认人的道德缺陷的普遍性,甚至承认每个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根本就不用“试”,大家大体上差不多。所以民主思维不强调谁对谁忠心,而是强调相互独立,相互批评,相互制约。所以,朱建国先生的“试玉”理论也是专制思维。
做秀也好,点缀也好,阴差阳错也好,作协给鄢烈山颁奖,总是一件好事。鄢先生的人和文都是民间比较喜欢、官方比较不喜欢的存在物,向鄢先生颁奖,就算官方是做秀,也说明官方向民间做了一些妥协,也是历史的进步。鄢先生领奖并顺便发表一个“领奖词”,说几句客气话,借机发表一些官方不太喜欢但又不能发作的言论(如“告别鲁迅风”之类),应该说无伤大雅。但是,鲁迅的继承人朱建国先生却竭力声讨鄢烈山的“领奖词”。人们批评官方就是因为它不宽容,当官方在客观上做了一件好事的时候,连“谢谢”都不让说,岂不是比官方更不宽容吗?岂不是比官方更官方吗?
既然推崇鲁迅的人都具有专制倾向,说明鲁迅是不能推崇的,是应当告别的。皈依基督后的余杰,对折磨过自己的警察都有了宽容之心,这更说明告别鲁迅是完全必要的。
四、“绝对不宽容假丑恶”会变成最大的假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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