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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法兰西

  和在伦敦一样,一开始我仍抱定徒步漫游巴黎的主意。因为语言问题,困扰会多一点儿。好在我的旅馆就位于凯旋门附近,不至迷路。巴黎晚间如同白昼,游兴若浓,即使彻夜不眠也问题不大。不过,我个人最不喜欢疲于奔命式的旅游。否则早已加盟一种极便宜又无需办签证的项目:每人背上一个装有面包和矿泉水的行囊,在某个周末的午夜,登上一辆又高又长、在车尾带洗手间的那种豪华游车,半坐半躺地蜷在类似波音飞机上的狭小座位中。迷迷糊糊挨到天亮,起身下车抖擞精神,开始“跑马观光”。上达埃菲尔铁塔顶部,下至塞纳河边,倒是都能转过来,因为有导游,不会走冤枉路,省时间。当夜12点,大家又在同回到车上,将困乏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座位里,不一会儿就东倒西歪,鼾声四起。回到家,已是星期天上午,空气清新!和煦的阳光照进斗室,四周静悄悄的,正是睡个“囫囵觉”的好时晨!掌灯时分终于醒来,疲倦基本解除,却饥肠辘辘。赶忙打开冰箱搜出一罐味道不错的香肠,一面抓起电话,给没能同往的朋友,大谈这段自以为不凡的经历。。。。。。。不,我绝不做这种缺乏游兴、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的游览。
  只身在诺大的巴黎“闯荡”,一本详尽而清晰的交通图是必不可少的。我走向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报亭。欧洲的报亭常常兼营小食品、打火机、口香糖之类。为方便路人,理应提供导游指南。更大一些的,亭前还设几张小咖啡桌,过客可以边吃早点边流览当天的要闻。我走上前,用准备多日并早已烂熟于口的一句法语问女店主:“您说英语吗?”西方语言看似普通,仔细琢磨,很有讲究。问题是“说不说”,但弦外之音却是“会不会”。假使如此直截了当地问对方,则让人不悦。受到“老外”的恭维,切不可洋洋得意。中国人在为人处事上“乖“得让他们忿忿不平。故以我们的“道”,来“治”我们。其实,洋人才是真正的“马屁精”:既“拍”恰到好处,又纹丝不露。君不见,美国总统接受中国记者采访,还不忘加上一句:“你们的问题提得不错,工作很有成绩。”说明此人善于揣摩人的微妙心理。
  女店主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不”。一副从来就与英语无缘、且理所当然的架势。眼神里却有几分诧异。这个“半老徐娘”在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都市中从事旅游服务业,不仅不为自己的“英文盲”内疚,反而对亚洲人到法国不讲法语,大惊小怪。我怯生生地又问道:“也许您说德语?”女店主脸上立刻腾起一片愠色,将嗓门提高了两倍,牙缝里又挤出一个“不”。法国有句名言:“和狗讲话用德语”。我知道犯了“忌”了,赶忙离开,并为自己后一个问题深感懊悔,因为我应该知道将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不过仍有一丝纳闷儿:那个美国老兄为巴黎观众用什么语言演唱德奥歌剧呢?法国人对祖国语言的挚爱令人敬佩,对德语的态度,也自有其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不过凭心而论,德语本身并不难听:铿锵有力,阳刚十足。而法语则瓮生瓮气,赖散有余。法语不是最美的,却是最严谨的语言之一。所以,条约文本常以法文作准。法文中形容词作定语时常常放在被修饰词之后,这样就可以避免类似汉语中老“科学家”或“老科学”家之类的歧意了。法文之严谨由此可见一斑。
  不知不觉来到协和广场。天色尚早,只有两个为游人拍纪念照的“个体户”,其中一人,察觉我在盯着他,赶忙大踏步走来,我并非想请他照相,我自己有相机,且一般只拍景物。此人酷似已故的法国著名喜剧大师(大名一时想不起了),其相貌、气质和举止都十分接近。他非常幽默地自我介绍道:“本人是‘professional photographer’。”我看他不是“职业摄影师”,但也不像“职业杀手”,无需戒备。我答应拍,目的是为了和他攀谈。用我的相机拍了两张后,便执意要用他的相机拍一张。我拗他不过,只好听其摆布。他的“立等成像”机是用老式单镜头反光相机改装的,颇有创意,只是照片质量差了一点。我抓了一把硬币递过去,他只挑了几枚大个的。这人倒也不贪,却无意与我多言,又去拉生意了。突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撒哟那拉”,我这才恍然大悟:莫非是在揶揄小日本只会模仿?一只“佳能”,让他把我与“大汉国东两万余里”的扶桑联在一起了。我不禁生出几分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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