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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制度变迁和股权分置改革

  三.政府角色的重新定位:制度变迁由行政范式向契约范式的跨越。
  探讨政府在经济中的作用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在触及这一话题前,以下几点是应当明确的:
  1.重新定位政府的作用,是在发展中定位其作用。中国是后发展国家,“后发展国家在现代化起步的时候由于不存在先发展国家内孕育而成的政治经济分化,即政治与市场的分离的社会性结构,因此一开始就面临这样一种两难决策:一方面它得运用权威推行现代化改革。另一方面又得适时地建立一种新的控制体系,这就意味着自己去削弱自己的权威”①中国经历了近40年的计划经济时代。40年里计划经济体制不断地自我增强,在经济生活中打下了深刻的印痕。这种制度选择产生的了强大的路径依赖力量,要靠内生力量的作用下打破需要漫长的时间。我们已经谈到,破解旧的制度体系,有两重选择,一是通过政权更替实现,二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由现有政府进行经济改革。中国不存在进行第一种方式的前提,这样中国政府需要在旧的体制上建立新的体制。如前所述,由于缺少建立市场经济的一些基础性政治经济环境,市场经济的各种要素很难在短时间内生的孕育。这时,由政府提供制度安排成为唯一的选择。制度变迁在政府的主导下开始,成为外生性制度变迁。这一点在许多经济快速发展的后发展中国家中得到印证。但是,外生性变迁在一定时期后,逐渐会显现其弊端,制度变迁轨迹开始偏离内生轨迹,当这种偏离到一定程度时,政府由改革获取的边际收益等于其改革成本时(可以理解为,内生力量对政府改革的抵触力量),就是“适时”建立一种“新的控制体系”的时候。
  2.重新定位政府在制度变迁中的作用并不是简单削弱政府在制度变迁中的作用。“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提供的制度性基础设施对强化市场经济体制良好的运行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政府的这一作用我们称之为治理的质量(quality of governance)”①重新定位政府作用目的是提高政府的治理质量,这包括提供合乎规律的制度或促进制度在内生方向上更快变迁。“一个有效的而不是强大的政府结构是任何成功的改革有望实现的前提。当然,政府在经济中的角色将随着干预范围的缩小和直接行政干预的减少而变化。②重新定位政府作用就是让政府放弃它不该或不必做的,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在行政范式向契约范式过度中政府还需要做什么呢?在契约范式中,我们是否不再需要政府?笔者认为,从行政范式向契约范式的转化的也就意味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在由政府对市场的替代,转换为市场替代政府。然而,正如企业和市场的互相替代关系一样,二者的替代比率总是和交易成本的节约密切相关,所以我们不会看到无限大的企业,我们也不会回到个人交换的时代。同理,政府不能完全替代市场,政府也不会被市场完全替代。二者的替代率由政府机关的运行效率和市场运行效率决定。从公共选择的角度上讲,政府会失灵,因此需要市场,市场也会失灵,因此需要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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