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信息充分、信息对称、未来确定?不用说,这种设想过于地脱离现实而几乎只能出现在童话世界之中。信息不足和信息不对称已经以“知识问题”而闻名于经济学界。②弗里德里希•奥各斯特•冯•哈耶克一针见血的指出人们具有“构造性无知”(constitutional ignorance)(见Hayek,1937;)——构造性无知是指在制作模型的过程中不允许抽掉的部分,否则整个模型将无意义——从而导致人仅具备有限的理性。人们之间掌握的信息不对称,判断信息的能力不同从而使机会主义不可避免。正是如此,交易过程中双方的效率由于信息的不对称而不同。实践中因为信息问题买方的剩余常常被卖方吞得一干二净。既然一方福利的增加是以另一方的损失为代价的,就谈不上帕累托的最优。正因为如此,新制度经济学再次向人们展示制度在约束机会主义行为中的不可或缺的地位。未来的不确定当然地成为信息不充分的推论。
3. 超级经济人?前面举出的两个经典案例已经有了足够的说服力。由于人大脑的限制和语言的限制,行为人无法将自己的思想完全表达给别人,这就构成了行为人理性的边界。③新古典经济学关于超级经济人的假想受到了经济学家们最为强烈的批判。其中最强有力的批判者首推赫伯特.西蒙。他指出:这种全智全能的经济人无异为“奥林匹亚山神”,它对个人的认知能力的假设,与现实中人类的实际行为或可能的行为几乎没有什么关系。剩下的不过是“它具有很高、的智慧和美学的魅力”。④
4. 社会成本等于私人成本?事实上,由于机会主义动机的存在,在预期他人信息不灵的情况下,个人总会采取便捷途径以达到个人效用的最大化。这时个人的效用实现的就可能给别人带来损害。这种损害就是社会成本,这种情况下社会成本必定大于个人成本。这就是所谓外部性的问题。外部性问题的存在,使新古典经济学的关于市场能在“看不到的手”的作用下自动达到均衡并由此而达到帕累托最优的理论成为猜想。在庀古传统中,曾经试图用强制的补偿和税收来纠正外部不经济的问题,但新制度学派再一次用产权理论表明了制度安排在解决外部性问题的优越性。
看来,作为新古典经济学理论基石的经济人完备理性的假设的前提是经不住推敲的。有限理性由此诞生。
三.有限理性
有限理性的提出者西蒙曾就新古典经济学经济人假说提出批评:“经济学家不应在理想的境界中分析,而应当把注意力直接指向经济活动和消费者实际遵循的程序上。因此,应该把经济人看成一个”有组织的”,而不是抽象的极大化的追求者。”正是经济学家们的不断努力,使新古典经济学的经济人理性的假设又重归现实。
有限理性的提出总是和信息问题和人们之间掌握信息能力的差异联系在一起的。经济人只存在有限理性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知识问题即:“人类在开发、验证和应用知识上只具备有限的能力。……..无知是人类存在的构造性因素。”人们将把信息搜寻进行到哪一点是一个悖论。即“在知识搜寻成本高昂而成果又不确定的情况下,人们只获取特定的部分信息并对其他信息的无知是合乎理性的”这就是“理性的无知”。⑤正因为这种理性的无知的存在,导致理性在现实中表现为”有限理性”。根据西蒙的最新解释,有限理性(Bounded Rationality)一是指行为者具有理性意向,二是指其理性会受到实际智能的限制。简言之,个体的人由于自身的经验、阅历、知识水平、技能等等的限制,使人们作出决策(选择)时往陷于一种并不完全理性的预期之中。人们的预期,只能根据自己已有的知识和信息作出,但个人的知识和信息是有限的,即人们的预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的完全理性。因此实践中有限理性表现为一种适应性理性或过程性理性(procedural rationality)即:人们在追求目标的同时不断地修正目标和调整手段。个人追求的不是既定目标的最佳化,而是追求满意;并且会根据以往经验调整他们的期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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