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那你为什么宁愿空着一个名额?
朱:如果都要,是我对学术不尊重,也是对自己不诚实。收了你认为研究能力不突出的学生,自己当了好人,但花费的是国家的钱,老百姓的钱。作为一个学者,重要的是学术品格,学术上一定要诚实。
《新京报》:也许很优秀的学生,在面试的时候会因为紧张而表现不好呢?
朱:是有这种情况,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人笔试也会发挥不好呀。制度能处理的只能是一般的情况。
《新京报》:如果有人天生就是表达能力不大好呢?
朱:本来我们考查的就是研究能力,并不是考他的表达能力。正是因为考虑到考生可能紧张,我们准备的题目都相对简单,都是考生应当能回答一点的,剩下就是好不好的问题了。
比方说,你在法院工作,那法院都适用什么法律,为什么?你读过什么书,对你有什么学术启发?但这些看来简单的问题,考查的是考生对生活的观察力,应用专业知识的能力和学术理解能力。
《新京报》:以前有过类似的例子吗?
朱:我自己好像没有,其他教授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主要是以前的面试成绩所占比例不大,只有10%。
从这两年开始,学校才加大了面试的比例,达到30%,而且面试不合格,就不能录取。为什么加大了面试?就是曾经有学生背功好,或者是押题押准了,甚至不排除有作弊的。而且,笔试成绩往往差距都不大,很难说高出几分就更加优秀,这些都可以而且应当通过面试来弥补。
学者应有权选择人才
如果连这样的选择都必须付出代价,将来谁还敢面试淘汰学生?
《新京报》:你在判这个不及格的时候,有没有犹豫过?
朱:我当时考虑的就是,你面试能不能让我满意。你的表现不好,我就判你不及格。我只是针对这次答题进行评判,没有考虑到后来能不能录取的问题。
《新京报》:如果当时知道会有今天的后果……
朱:说老实话,如果真的考虑到今天,也有可能我们会手下留情。不过我觉得这种“死脑子”也可能是优点,如果评分时都考虑到个人的得失,或少一点麻烦,实际上也是某种形式的对学术的不敬。
《新京报》:那你后悔吗?
朱:不后悔。过去就有过一些学生通过笔试招来了,结果有的连论文都是老师手把手教他写。可这些研究生拿到了学历,有的升了官,有的当了大学老师,甚至当了教授,我认为,这对中国社会发展不利。
《新京报》:即使事情对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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