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些换来了什么?阿富汗的“政权更替”。耗资逾150亿美金来击溃了装备原始的、几乎是孤苦无助的塔列班,并且将喀布尔交托给一位爱好自由的军阀,另外又用10亿美金去贿赂巴基斯坦的军事独裁者穆沙拉夫将军,实现了阿巴边境的和平。
七、我们最坚定的盟友(Our Staunchest Ally)
当我翻阅五角大楼用来标明进军巴格达的光辉道路的异常详尽的地图册时,我确信自己可能错过了许多军事上的要点,但我同时也确信这份地图册一定能够取悦本·拉登。除了本·拉登以外,谁能够从这场“十字军东征”的战火中获取更丰厚的奖赏?基地组织可以招募到更多的新兵;西方民主国家之间已生嫌隙(它们的情报部门之间的合作也因此减少);可以想像,整个中东地区将会遍布内战的硝烟;沙特阿拉伯王国的在位君主可能会被推翻;以色列这艘孤舟则可能被迫撞上暗礁而沉没。
与美利坚帝国的华盛顿诸师徒一样,本·拉登恰好也是一位乌托邦无政府主义者。他一直鼓吹着一种类似的改天换地图景:正义得到伸张,沙漠上的不洁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布什知道虔敬的摧毁事业将得到耶和华的庇佑,而自由乃天赐的礼物,非人力的造作。仁慈的安拉则送给本·拉登一只美国军队,他们带来了火炬和扫帚。
八、带刺铁丝网(Barbed Wire)
由于用一个安全屏障把一个自由社会的整个生存空间保护起来,政府的公共安全部门就试图通过缩减自由来解决这一技术难题。自美国国会于2001年10月通过《爱国者法案》以来,这部法律已然经历了多次修订,到如今,这个国家的执法部门已经被赋予了如此多的权力,以至于它们几乎按照自己所选择的方式来随意行事——随机搜查、未经事先授权的没收、随意的逮捕。
每个月都会有新的规则、更有效率的程序和进一步的限制出台,透过这些举措,我们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了背后的因过度恐惧而想滥施惩罚的心智状态。在我从一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到2月份的第二个星期所记的备忘录中,提到国家安全委员会办公室门外的绘有毕加索的“格尔尼卡”[9]的挂毯被一张蓝色门帘遮住(为了使国务卿鲍威尔不至于因为在一幅描绘战争之恐怖的艺术作品前摆出姿式照相而感到尴尬);劳拉·布什取消了原定在白宫举行的一场诗会,因为她听说有一位以上的诗人打算在这场诗会上朗诵反战诗歌;纽约警察局禁止了一场准备在联合国大楼前举行的反战游行;一个科学杂志联盟(其成员包括《自然》和《新英格兰科学杂志》)同意对那些可能损害国家安全利益的文章进行严格审查;还有,最直接了当的是,交通部于一月提议建立一套档案系统,将某些或所有商业航空公司的乘客界定为恐怖分子嫌疑人,并因此需要接受背景调查,进行这种调查本来是需要申请法院命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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