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结)子于此未尝言及,而顾可索之于其余也。
上文确为佳制,尤其七、八两大比更见分量,两比最后一句又可视为是巧妙出题。此文本房吴鸿甲批曰∶“超心炼治,布局运意之妙,非凡俗所能梦见,中后揭出圣人立言之旨,尤觉乎手腕空灵、声情激越。”第一场本房荐批曰∶“提比高唱而入,中境发挥题义,雄浑超脱,束比亦有风度,次规模宏敞,三于公田私田持论有识。诗雅切。”这些显然是后来的补荐批语。若不是时正重策,吴士鉴策问又作得好,此科他要被黜落无疑。
梁启超十七岁即中举,1895年参加光绪乙未科会试,副考官李文田极赏其卷。已议取中,卒为正考官徐桐所阻,以致摈弃。胡思敬纪其事云∶“科场会试,四总裁按中额多寡,平均其数。各定取舍,畸零则定为公额。数百年相沿,遂成故事。乙未会试,徐桐为正总裁,启秀、李文田、唐景崇副之。文田讲西北舆地学,刺取自注《西游记》中语发策。举场莫知所自出,惟梁启超条对甚详。文田得启超卷,不知谁何?欲拔之而额已满,乃邀景崇共诣桐,求以公额处之。桐阅经艺,谨守御纂,凡牵引古义者皆摈黜不录。启超二场书经艺发明孔注,多异说,桐恶之,遂靳公额不予。文田不敢争,景崇因自请撤去一卷,以启超补之,议已成矣,五鼓漏尽,桐致书景崇,言顷所见粤东卷,文字甚背绳尺,必非佳士,不可取。且文田袒庇同乡,不避嫌,词甚厉。景崇以书示文田。文田黯然,遂取启超卷批其尾云∶‘还君明珠双泪垂’。”20又相传徐桐之坚持摈梁,系误以为康氏卷,梁代师被抑,而康则掇高魁(中第五名)。21
张謇,十六岁即入学为秀才,然而一直在江南参加5次乡试而未中,光绪十一年(1885年),张改而参加顺天乡试,此次乡试由潘祖荫、翁同龢、童华等分任正、副考官。后童华“得一卷”,翁同龢见了,“激赏之,以为可中南元”。翁又将此卷拿去同潘祖荫商看,两人从试卷文气来判断,认定是张卷,结果待到拆封,果是张卷。这一次张謇考中了南元,北元则为刘可毅。光绪十四年(1888年)会试,会试的正、副主考官为李鸿藻、潘祖荫等,潘祖荫很想让张謇考中,结果却误中了孙叔和。光绪十六年庚寅科(1890年)会试,正主考官为孙毓汶,张謇这次又一次被黜。下为其会试落卷首场二题文:22
知所以治人,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
(破题)以人立天下国家之准,所以为之者可覈矣。
(承题)夫天下国家,人之积耳,欲求其治,必审所为,文武有九经,文武所以能有天下国家也。
(起讲)且世之人主,无一日不求治略也,其辅治之人,亦无日不进言治之书,而考其所为,往往与所求不合,论治者惑焉,以为是既知治之可贵矣,而何以不足有为若此,不知其所为治,略与言治之书,不过缘饰升平,以为无本之治,而无当於先王建国之规模也。若夫知修身为所以治人之本,则凡先王所为,以达德、达道为天下国家证其同者,无不知矣;以修达德、行达道为天下国家通其异者,无不知矣,天下国家固人之所积,而既知所以治人。
(起股)周召为王业肇基之地,其始仅侯伯耳,而有识者读关睢三章,鹊巢三章,知不必其后之果有天下与否,而汝坟江汉断无不向化慕义而来,为其清明之气象,机已畅於宫闱也;官礼为圣人条贯之书,其后稍紊失矣,而后之人观天官一册,太牢一职,即勿问其时之所为天下如何,而广大公平已可於掩卷叩膺而得,为其天理之流行,量已包乎民物也。
(出题)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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