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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民族主义者——王韬的国际法思想

  为了尽可能真实地把握王韬的国际法观念,我们宁愿看重中国各地区之间社会文化的差异性,因为王韬20多年前生活在内地江苏甫里,接受的是典型的儒家经学教育,20岁以后迁至上海、香港,特别是在1864年以后(那时王韬已36岁)才开始真正关注中西之间的紧张关系。强调中国地区之间社会文化的差异性,对于研究历史上的微观问题颇具意义。人类学家施坚雅使用了一种空间阐释的方法探讨了包括中国集镇、城市与集镇程序的等级关系。②孔飞力先生也认为中国文化是统一的,但不是单一同质的。(20)杜赞奇在探讨文化、权力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时,更是提醒读者华北平原乡村中的权力关系不同于华南和华中地区。(21)其实,在这方面,毛泽东主席的论述最为深刻,他指出中国是一个各个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发展不平衡的多民族国家。显然,“中国文化”不是像某些头脑简单的文化人类学派所想象的那样一个典型整体,而是一个由许多有争议的、甚至互相矛盾的方面组成的综合体。(22)
  沿着这一思路,笔者借用了柯文的观点,他认为,自鸦片战争以后,中国历史可以视为两种判然有别且又自成一体的文化环境——沿岸或沿海(香港、上海、天津等)与内陆、内地之间互动的结果。事实上在19世纪及20世纪初叶乃至当今,启动变革的重任主要依赖于沿海亚文化,而内陆则把着使之合法化的作用。也就是说,只有在沿海地区,费正清的“冲击——回应”模式才真正地发挥了用场。西方人首先在中国沿海建立据点,后来又扩展到长江沿岸。在这些据点及周围地区,逐渐发展出一种文化:它在经济基础上商业超过农业;在行政和管理上现代化多于传统性;在思想倾向是方的基督教压倒中国的儒学;它在全球倾向和事务方面更是外向而非内向。中国文化的重心仍然牢固地植根于内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沿海日益重要地成为内陆变革的促进因素,就像细菌学上的“酵母”一样,中国近代史的一些重要人物都是新的沿海文化的产物。(23)
  三
  1847年,王韬来到上海之前,一直生活在一个封闭的中国人的世界之中。在这之前,虽然发生了一些事件——鸦片战争、中英《南京条约》、上海及其他几个沿海城市开口外贸,但几乎没有打扰内地中国人宁静的生活。王韬曾在其父亲王桂昌的教授之下系统地学习了儒学经典著作,当后来他忙于事务少有时间学习勤思时,曾感激地回想起正是这时为他的儒学修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24)这时,他根本没有对西方的冲击进行回应,与其他中国人一样,仍然坚信中国的中心性,在地理层面上,认为地球是平面的,中国居于中央。这种地理中心感有与之相应的政治观,即在一个安排恰当的世界中,中国将是权威的终极源泉。当然,这一大厦建筑在这样一种信念的基础上,它相信中国的价值观念和文化规范具有人类永久的合理性。事实上中国的标准就是文明的标准,成为文明人就是成为中国人。中国就是天下,至少中国起码囊括了“天下”所有的应囊括之物。他们或许害怕政治上的征服,但对文化的征服连想也不去想。费正清将中国人的这种态度称为“文化主义”。(24)这种观念在王韬于上海居住十年左右后仍未有根本改变,虽然上海住满了卷发眼的外国人,但他更关注的是中国的内乱——太平天国运动,这种长久的叛乱使其他事情都变得黯然失色。他曾多次上书,向官方陈述对付太平军的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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