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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中国理当乘天地之正
阿：我在想，瑟瑞斯，如果人们理解了制礼作乐中的道理，那一切流行观念中的是非就可以得到澄清。
瑟：也许。不过，在制礼作乐的过程中，这些是非必定会得到澄清。
坡：我看制礼作乐就是化解之道，一切观念上的症结都可由此化解。
瑟：它不能化解那些拒绝接受它的人观念上的症结。
坡：这倒是真的，要么因为既得利益，要么因为讳疾忌医！前者已不可救药，后者还得靠法的制礼作乐启动他们自身的制礼作乐。
阿：他们要么得治病，要么得养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我想这样说是合适的。
瑟：还是让他们在制礼作乐的过程中去各得其所吧。
阿：最后，瑟瑞斯，有一个问题，虽然不是观念上的症结，但我想是人人都关心的。要是制礼作乐一旦启动，那中国要经过多少年才能赶上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
瑟：阿克太琪，你要我当预言家了，可谁又能操纵神秘？……
坡：当预言家又何妨？神虽已离去，但秘还在，我们总不能回避吧！否则，这世间无所流连，人的精神也无所依恋，只精——精明，不神——神性？一个英文单词godliness更能说明这个“神”，而按辜老先生的睿见，这其实就是孔子的“仁”。
瑟：是的，坡埃，我也相信神秘。不过，那是因为有很多事情不可能为人知，而不是因为神秘能够让我们预测一切。事实上，在我们漫长的讨论中，就交织着两股旋律，一为人本主义：一切制度安排都应该以人为目的；二为神秘主义：人的认知能力是有限的，个人的认知能力尤其如此，在有限之外才可能有神秘。这两股旋律是相互辉映的，人本身即是宇宙间最大的神秘，也只有这种神秘才能参与宇宙本身的神秘。舍此两股旋律，就不会有制礼作乐的结论。而唯有制礼作乐——按我们前面的分析——才是真正的宏大叙事：之所以是真正的，是因为它以人或者说以自由为目的；之所以是宏大的，是因为它承认个人的认知能力有限，以自由为目的的事业应该是人类全体的自由事业。现在要我在世界格局中判断中国日后制礼作乐的情形，恐怕非我心所能。
坡：还是我代劳吧。阿克太琪，最多60年，我们就能赶上彼时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
阿：坡埃，以何为据？莫不是你的灵感？
坡：我从来不自称我所说的是科学的，依据的问题留给瑟瑞斯吧，这是我的一种确信。
阿：瑟瑞斯，你看呢？
瑟：仅就确信而言，我倒是相信坡埃的。至于依据的问题，也许我们该在历史及现实中去寻找，不过，这已经不在我们关于制礼作乐的理论之内。……以我们的理论，关于中国在世界中的位置，倒是有两点值得强调。⑴国与国之间的竞争本质上是法制之间的竞争。中国若不以自己的文化吸取他人之长，并整合其自身，是很难在竞争中制胜的，换言之，唯有道、法、儒三足相依，中国才可鼎立。⑵中国应永远做应该做的事。一旦制礼作乐，中国即可化鱼为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理当“乘天地之正”，做那些应该做的事。
阿：这么说来，中国一旦制礼作乐，令之与他国相比，本就是一件荒唐的事。重要的是中国应当做什么，而不是与人比较。人们现在急盼中国能赶上发达国家，恰是因为中国未能制礼作乐、北冥之鱼还在冥思的缘故罢。
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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