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哦!你,美丽而丰腴的人儿,离开了我,你的幸福又何在呢?你知道你永葆青春的秘密已经消失,香消玉损中,我怎能不有一点俄狄浦思情结……
瑟:对偌大一个中国如此私语,真有点蟪蛄不知春秋。
坡:“春秋”早已不再,历史之妓任人狎玩!可狎玩属于现实的历史,难道不是奸淫幼女?
瑟:“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天意与民心本是一体的,杀父必娶母。
阿:二位,我想正是因为中国大,才可能大乱,而这是谁都不希望看到的。
坡:若有大治,岂有大乱?
阿:何为大治?
坡:治大国,若烹小鲜,大治就是无为而治。
阿:但无为而治并不讳言党,我们前面就曾反复提到政党程序。……不过,我想,可能正是因为“党”与“治”的这层关系,人们才经常把大治误认为是以乱治乱,而这不过是我们国家不得已的现实罢。
瑟:的确。“党”这个概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孔子就曾说过,君子群而不党,而晚明的腐败在很大程度上和朋党之争是分不开的。传统文化中的党是阴谋滋生的温床,一直以来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近代以来,中国的党突破了传统的范畴,变得名正言顺起来。究其原因,是它们找到了某种意识形态的支撑,并且美其名曰救国救民的道路。但有两点依旧:⑴阴谋,⑵宣誓效忠。只不过经过永远正确的意识形态的调理,阴谋阳谋化,帮派合法化。——这些我们前面都有论述。而我们之所以强调政党程序,就是要破除党身上的这两大恶瘤,让政党真正成为民众的代言人。
坡:乾坤已逆转:阴谋变阳谋,黑帮变白帮,“天下”已在脚下。
阿:这样说并不能解除人们天下大乱的忧虑,
瑟:天下大乱可能有两种表现形式:⑴国家分裂,尤其是少数民族,比如新疆、西藏等的分裂;⑵社会混乱,高度无序。对第一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但如果靠阴谋与暴力来维持国家的统一,这简直就是强娶强嫁,必将造成对人性的摧残。历史上,中国之中原与狄夷的关系,并不完全取决于中央政府是否对狄夷行使了有效的管辖权,更主要地取决于狄夷对中原的自由嫁娶(包括倒插户——入主中原),中原凭藉的是文化上的优势让狄夷加盟。因此,历史中文化上的“中国”(大抵相当于“天下”)是一个象征性的概念,她由汉民族与少数民族分享,象征着中国的整个文化。从这个角度看,对传统文化的摒弃,实则意味着“中国”早就不存在了。“中国”要么沦落为一个民族国家——多民族国家,要么沦落为一个纯粹的符号,由台峡两岸共享。顺便言明,从“中国”作为一个符号看,台峡两岸早已是一国两制(一个符号下的两种制度),反台独本质上是在反符号的变更,但海峡那边的传统文化比海峡这边保存得好,因此,无论那边的符号变不变,那边实质上还是中国,这与这边恰成对照。
对“中国”的思考,无疑可以为解决台峡两岸的关系提供线索,后者反过来,又可以为解决国内中央与地方的关系指点迷津。如果颠倒这种关系,以迷津作为指导,只会陷入更大的迷津,“中国”也将不尴不尬。台峡问题要想和平解决,以目前的状况看,就得把“中国”由一个符号变成一部
宪法,要点大致有三:⑴由海峡两边的政治实体共同建构这部
宪法;⑵让这部
宪法高于两个政治实体,两个政治实体可以保留各自的
宪法;⑶由这部
宪法规定从两政治实体中抽调人员组建第三政治实体(联合政府或委员会?),监督这部
宪法的执行。当然,如何建构这部
宪法以及这部
宪法的具体内容,还是有待深入研究的事。但这不应该是玄想,因为这部
宪法既可与海峡这边的“一国两制”,也可与那边的“特殊的国与国关系”相容,其治下的两个政治实体为中国的两个邦国(关系介于联邦与邦联之间)。而在国内,则完全可以实行联邦制。如此,就不是离开了哪个组织,国家将分裂,而是离开了法律(我们所说的法律),国家已分裂或将分裂(西藏、新疆的分裂运动是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