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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这种观念有其深层次的教条：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阿：难道不是这样？
瑟：或许情况应该反过来：生产关系决定生产力。
阿：为什么如此？
瑟：我不太知道别人是如何理解生产力的。以我个人的陋见，生产力要么指蕴含在生产关系中的生产潜力，要么指生产关系的输出结果。无论那一种，都是生产关系决定生产力，而不是相反。即使把生产力简单地限于自然资源，其开发与使用仍得由生产关系决定，阿拉伯世界的石油就是例子，这些石油在阿拉伯的土地下埋藏数百万年，可是让它们成为石油美元的，正是现代社会的生产关系。
生产关系无论称之为何，生产关系也罢，经济关系也罢，本质上都是一种法律关系。我们前面曾讨论，法制是资源配置的主体，这与生产关系决定生产力是内在一致的。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法制对资源的配置是一种负向配置，经济又如何发展？
阿：可我们国家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确实发展了。
瑟：的确。但发展的原因是负向配置的减轻，原先是全副捆绑，现在稍微有所松绑，这我们已经讨论过。经济学家们在纪元末转而强调法制，以期中国的经济能够走出低迷状态，这不是没有象征意义的：我们国家的法制对资源的配置还没有实现零的突破，还没有从负向转向正向。
坡：空虚才会低迷，人如此，经济也不例外。原先是负数的时候，人们还有一种病态的充实感，现在零呈现在眼前，又不能突破，空虚自然扑面而来，低迷也接踵而至。空虚而低迷，这正是现在我们社会中人及经济的势态。我估计对大多数人来说，不是如何发展经济的问题，这太虚，而是该往何处走的问题！
瑟：首先得实现零的突破，解决何去何从的问题。否则，所谓经济的增长，只是泡沫的增长，零的扩大。
阿：瑟瑞斯，泡沫的增长比较容易理解，它可能表现为国民生产总值中的虚假统计，也可能表现为对一些不正当交易，比如国有资产“合法流失”的真实统计。但零的扩大，不知是什么意思？
瑟：法制配置资源的有效性已走到了尽头，一切刺激经济增长的措施都是彻头彻尾的权宜之计（现在这种权宜之计已在教育上开刀了）。而这些权宜之计是不可能导致经济的增长的，只会加剧社会中贫富的两极分化——这即是零的扩大。考虑到零的扩大需付出成本，经济转向负的增长就不是不可能。
阿：但是，改革确实导致了经济的增长，而经济的增长又会要求进一步改革，这种良性互动，难道不能够实现零的突破？
瑟：如果真的是良性互动就好了。深化改革一直都在提倡，这反过来说明深化改革之艰难。现在深化改革差不多到了它的临界值，如何突破这个临界值，也即零的突破，是令人深思的。而这一切都说明，假定经济会自动增展，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坡：除非政府无为而治，经济是不可能自动发展的。
瑟：是的。但这首先得有执牛耳程序。
阿：看起来经济发展是民主化的动力，听起来有道理，其实不然。但这或许是人们的希望所在吧，毕竟，人们学会了勒紧肚子也得供奉菩萨。
瑟：是这样。
8．5中国离不开谁？
阿：第四种流行观念。这种观念认为离开了党的领导，天下将大乱。……瑟瑞斯，也许这种观念让历史来评述会更好，不过我担忧的是，待历史开口时，一个时代已作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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