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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我只化解理论上的症结，不化解现实中的症结。那是行动家的事。
坡：阿克太琪，那是你的事，建筑不是尤喜静态爆破吗？
阿：这应该是全体人民的事，而且不一定需要爆破。
坡：怪就怪在只有亚历山大才能斩结！
阿：说来也是，而且亚历山大斩的正好是三条腿的结……斩结的问题不谈吧，达摩克利斯剑不可轻用。瑟瑞斯，有很多观念，在知识分子和老百姓中间都很流行。如果这些观念的结不先解，任何结都是解不了的。当然，要完全化解这些结，可能得需要思想专史，但你能不能以你的理论，点出化解之道呢？
瑟：这肯定高估了我。不过，你说吧。
8．2中国老百姓的素质是否适合搞民主？
阿：第一种流行观念。这种观念认为，中国老百姓素质太低，不适合搞民主，至少目前是这样。
瑟：中国老百姓素质低有两方面原因。⑴在永远正确的总意志那里，老百姓的素质自然低。因此，这种“低法”是权力以及依附在权力上的知识分子宣传教育的结果。而客观地比较，在人类几千年可以稽考的历史中，中国老百姓的素质很少有比外国老百姓的素质低的时候，另外，海外华人（可称为中华老百姓）不会比任何其他民族的素质低（当然也不一定高），偏偏在历史的现在，又偏偏在中华之共和国的辖内，中国老百姓的素质就低了，其中的原因，大可剖析。⑵前面我们已经探讨过，法制是文化的触发器。我们的法制对文化的触发只有一个宗旨——愚民，否则，总意志无法永远正当。这是一种负向触发。另外，我们也曾探讨过，法制是知识的过滤器。在我们的法制中，一切开启心智的知识都将被过滤掉，我们关于制礼作乐的知识也未必能够幸免。这一负向触发、一逆向过滤，中国老百姓的素质真的就低了，他们的智慧只能停留在私下里编几个笑话的份上。
即使老百姓的素质真的低，也不是不适合于搞民主。民主的核心是民治，可民治不过是法治的一道程序而已，主要表现在选举程序上。人民在选举中行使他们的权力，换句话说，人民在选举中表达他们的权力意志。素质低，不适合搞民主之论，是害怕老百姓选出不合适的官员，于国于民不利——这是精英政治的论调。可我们前面已经看到，权力意志是以某种力量为支撑的、不要求具备理由的对他人的决定。这就意味着精英政治的各种调子都是五音不全的，法治既然不要求选举中老百姓的权力意志必须具备理由，这即说明法治并不要求老百姓一定得选出一个精英，精英们作如是要求，其实质是要以政治（人治）取代法治，让他们自己成为法。把话说得难听一点，即使老百姓选出的是蠢驴一位，只要这位蠢驴在程序中运作（保证蠢驴在程序中运作并不难），那么，整个社会仍将处在程序中治理——这就是法治的奥妙。把……
坡：换一个角度看，蠢驴们“无为”，精英们“有为”，无为而治乃法治之根本，有为而治是政治的命脉。因此，政治社会中的精英如果不力图法治，他们还不及法治社会中的蠢驴。
阿：此言中听，但不入耳。
瑟：坡埃的话倒是为精英们的有为找到了出路，那就是力图法治。这是精英政治论在现代社会唯一可以立足的理由，其实，柏拉图早就该让他的哲学王成为无冕之王。……把话说得通俗一点，选举如同老百姓进商场，他们想买什么应该由他们自己决定。如果他们买到了不中意的物品，他们会吃一堑长一智，如果强迫他们买据称能让他们中意的物品，那他们多半买了伪劣产品，而且很难知道中意的产品为何物。因此，阿克太琪，法治——正如我们已经讨论过的——才是文化真正的触发器，人民的素质可由法治促长。那些视人民为小孩、愚民因而需要教育、启蒙的人，首先得启蒙、教育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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