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国的民主》第九章导读
毛寿龙
【全文】
托克维尔对民主的界定
《论美国的民主》第九章“为什么可以严格地说美国是由人民统治的”
毛寿龙
《论美国的民主》上册第一篇讨论了美国的自然条件、民情和制度环境，第二篇开始探讨美国人的政治活动及其相应的微观制度安排，具体地说就是讨论美国的政党、社团、出版、民主治国、制约多数暴政的制度等，最后两章篇幅很长，其中一章是总结性的，总结美国的民主之所以得以持续的三大因素：自然条件、法律和民情，而民情又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其中一章讨论美国印第安人和黑人的命运，这可能是纯粹美国化的问题。托克维尔认为种族问题是美国最为困难的问题，美国的制度再好，人们处理问题的能力再大，似乎也无能为力，最终将爆发战争，果然不出所料，美国南北战争在《论美国的民主》一书出版25年后就爆发了。这一准确的预言虽然没有使美国避免战争，却使本书赢得了不少声誉。而在上册的结语部分，托克维尔更是预料以自由为基础的美国和以奴役为原则的俄国必将分别主宰世界的一半，在20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人类历史的发展恰好实现了托克维尔的预言。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不过，历史总是喜欢捉弄人的。20世纪末，苏联集团瓦解，90年代美国经济越来越具有活力，天下无可匹敌，世界开始围绕美国一个中心运转。21世纪将由什么国家起来与美国平分天下？欧盟？有可能，但要看欧洲能否根据复合共和制的原则建立起USE(United States of Europe)。中国？很有可能，取决于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宪政法治、自主治理、开放社会、个人权利以及相应的民情能否在21世纪顺利完成发展的任务。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21世纪能够与美国平分天下的国家不仅仅是大国，而且还是一个自由、民主、自治、宪政和开放的国家，依靠奴役的原则，绝没有可能成为21世纪人类文明的脊梁。
不过这都在托克维尔的视野之外了。在第二篇，托克维尔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如何界定民主，从而展开在行动领域探讨美国的民主。他是以“为什么可以严格地说美国是由人民统治的”为题引出这一话题的。这一章很短，译成中文只有278字，但我认为，这一民主的定义比任何民主的定义都要有价值，因为他说明了民主国家的人民意志在政治上是如何体现的： “立法者和执法者均由人民指定，并由人民本身组成惩治违法者的陪审团。各项制度，不仅在其原则上，而且在其作用的发挥上，都是民主的。因此，人民直接指定他们的代表，而且一般每年改选一次，以使代表们完全受制于人民。由此可见，真正的指导力量是人民；尽管政府的形式是代议制的，但人民的意见、偏好、利益、甚至激情对社会的经常影响，都不会遇到顽强的障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