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笔者将对司机和行人以及政府和他们二者之间的互动关系逐一进行分析。
新法规出台后,报纸上的一则采访很有意思的说明了司机和行人关系的改变。据报道,某报记者于6月14日在沈阳市街头采访,“看到一个小伙子快速从马路对面跑过来,他没有走人行横道,记者走上前去问他是否知道‘政府令’,还没等记者说完,他就说,知道、知道,我今天有点急事,以前我都是守规矩的,你没看我跑得多快呀,我知道象我刚才那样要是被撞了,只能自己花钱看病。”12
这个小伙子的回答,实际反映了一个最简单的战略问题(strategic problem)的思路。“最简单的战略问题产生于两个个体(individual)相互作用(interactive)时,每一个个体必须在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的情况下决定自己的行为。”13每一起交通事故都是司机和行人相互作用的结果,司机和行人都不知道对方是否正处于醉酒状态或因为有急事而不打算遵守交通规则,但是双方又都必须决定自己是否要遵守交通规则。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双方都选择遵守规则而避免了事故的发生,也可能双方都做了相反的选择而导致损害的出现。影响双方决策的因素有很多,包括决策者个人的因素,也包括决策者对对方决策的猜测,但作用力最大的还要数法律法规的规定。法律法规的规定,为战略问题提供了一个以国家强制力为后盾的决策环境,它可以使决策者放弃对个人因素的考虑,也可以帮助决策者更准确地猜测对方的决策。在这样的决策环境中,司机和行人决策的过程,构成了一个战略形式的博弈;而双方最终决策的结果,就是博弈的解。
在本文中,司机和行人的决策环境由严格责任转变为比较过失。笔者将利用博弈的三个元素分析这两种制度对司机和行人决策过程的不同影响。
“标准形式博弈包括三个元素:1、博弈的参与人(player); 2、参与人可能的战略(strategies); 3、每一可能战略组合(combination of strategy)下参与人的收益(payoff)。”14我们可以通过对这三个元素的列表,进行分析。15
在严格责任制度之下,我们可以作出如下的列表:
司机
不谨慎 适度谨慎
行人 不谨慎 0 -100
适度谨慎 0 -100
保持谨慎需花费每个参与人10元,并且除非双方都保持谨慎否则事故就发生(造成100元的损失)。如果双方都保持谨慎,则事故发生的可能性为10%。在这个博弈中,如果双方都不谨慎,司机的收益为-100元,而行人的收益为0元;如果双方都谨慎,司机的收益为-20元,行人的收益为-10元(司机保持谨慎花费10元,并且他还要面临10元的期望事故成本,既100元事故损失的10%);如果司机保持谨慎而行人不谨慎,前者的收益为-110元(谨慎成本和事故成本),而行人的收益为0元(行人没有谨慎成本并且根据假定所有事故成本都能获得补偿);最后,如果司机不谨慎而行人谨慎,司机的收益为-100元(司机没有谨慎成本但要承担事故损失责任),行人的收益为-10元(行人的谨慎成本为10元,但事故损失能得到完全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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